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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零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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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總是這樣的:我感知到了遙遠的地方,在魔王的國度裏降生了自己未來的主人,漸漸沈迷於感知她的情緒,去旁敲側擊的試圖從傳言中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隔著遙遠的距離愛上了素未謀面的她。她被帶到城堡中成為公主,有著強大的魔力卻不擅長運用,被魔王溺愛並保護的很好,總是無憂無慮。心懷叵測的人會潛入城堡試圖擄走她,心地過於善良的她也不會做出太激烈的反抗,魔王不耐之下終於招來魔力很強的一對雙胞胎——雷尼和賽玖,當她的專屬護衛。

相處一段時間,雙子都喜歡上了亞雪,而亞雪愛上了雷尼。

魔王發現後激烈反對,強行拆散了他們。雙子被永久驅逐出魔界,亞雪和凱爾的記憶被封印和篡改,亞雪的魔力出乎所有人意外的幾乎全部消失不見,剩下的力量連個結界都都結不出來。魔王心中愧疚,比以前更加溺愛她,亞雪在城堡裏的地位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但是正因為如此她不能成為我的主人了。這個事實讓我來不及因為亞雪不再屬於不是自己的某人而喜悅,便如墜深淵。

我與她不會在不久的未來理所應當的擁有長久的交集,我也沒有了機會代替那只黑貓作為使魔侍奉在她的近側。

我不甘心,我還想看到她,想看著她笑、看著她幸福,不再面對悲傷、遭遇不幸。這樣想著,我覺得當初因為她和雷尼被拆散而產生竊喜的自己實在是不配待在她身邊。

我說服自己,我只是想要守護她,看到她快樂的笑容。

我拋棄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名字,循著本應成為我主人的亞雪來到人間界,接住從天臺跳下跌落的她——然後幾次都回到了這個時間這個地方……

我在幾次輪回中看著自己最愛的亞雪被雙子和瀨名強迫著做各種事情,而亞雪雖然覺得傷心難過,卻並沒有真的去憎恨過對自己施暴的人,甚至還愛上了他們。我為了不再犯以前的錯誤,只在她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才現身出手相救,而其餘的時間總是會默默地守望。我知道那些人對待亞雪的矛盾的態度和做法,根本緣由也是因為愛。我以為只要有愛,他們會得到幸福。

但是我的判斷出錯了。

我見到過亞雪與雷尼在一起後因為過於痛苦試圖逃離,被雷尼抓住後被抱著一同跳海自殺;見到過她自願與雷尼在一起並恢覆記憶後,賽玖因為嫉妒要跟雷尼決鬥的前夕,她上前想要談話,結果被賽玖掐死……

我見到過亞雪與賽玖在一起後因為過於痛苦試圖逃離,卻又意識到自己的真心跑回去見他時反被他殺死;見到過賽玖把她帶回魔界灌下永遠都醒不過來的藥並囚禁……

我見到過亞雪與凱爾在一起後二人單獨逃跑時被天使偷襲,凱爾受傷抱著她從高空墜下一起死掉……

我見到過亞雪與瀨名在一起後瀨名使用同化能力欺騙她,奪走她的魔力,最終還把她吃掉……

沒有一次的不幸不是因為愛而產生,那四個男人的愛讓亞雪更加痛苦和不幸。

而每次在失去她以後,失魂落魄的我每次都是因為無法接受活在沒有她的世界中的現實,自我了斷。

又一次回到了起始之處時,我無比深切的明白了“所托非人”的含義,這一次我試圖自己去保護她。我成功地利用我與亞雪之間沒有消失過的羈絆搶在所有人前面讓她愛上了自己。

我早就發現了這幾次奇跡一般的重生有著很大違和感,每次也許是不同的次元、不同的世界,每個世界都有微妙的不同,而亞雪的心意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那又如何呢?我抱著的這個就是屬於我自己一個人的亞雪,知就足夠了。

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可是有一天,在逛街時遇到了雙子和凱爾,他們看到了亞雪脖子上我吸血後留下的傷痕非常憤怒……亞雪說要去向他們解釋就一個人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

她被帶回了魔界的城堡當中藏了起來。

我用盡了各種手段也沒辦法見到她。因為答應過她不能再吸別人的血,所以身體變得極其衰弱,終於在被絕望淹沒之時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以為一切都應該結束了,我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機會卻只能眼睜睜的看到亞雪和其他人墮入不幸的深淵……

我真的沒想到自己還能再一次睜開眼睛。這一次的開始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我回到了亞雪還不曾與雙子有任何交集的時間點。

我時常潛伏在城堡之中,往返於吸血鬼領地和城堡之間,一有時間就暗中跟著亞雪。她一如記憶中那般天真爛漫、純潔美好、無憂無慮,讓我沈迷。但我也知道這不是“我的亞雪”。我的亞雪現在可能還在某處悲傷的哭泣,我沒有資格獨自獲得幸福,不過至少讓我守護住眼前的亞雪的幸福吧。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應不應該現身去見她或是直接的改變她的命運,亦或是在她即位前阻撓任何異性的接近,讓她順利繼承王位召喚自己當她的使魔……

猶猶豫豫中我發現——

凱爾比起記憶中對她更加寸步不離,無微不至。

雙子此時剛進入城堡接受訓練,但是在我偶爾的觀察中也看出那二人是不是的會在城堡中游蕩,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我有些慶幸,城堡外有著隔絕感應和攻擊的結界,在城堡範圍內除了魔王,任何人都不能精密或遠距離的感應到他人的魔力,只有靠近到一定程度才能模糊的感應到。這為雙子尋找亞雪增加了一定的難度,因為他們是不能接近她的花園和寢宮的。

我找到了一個機會,在某個夜晚趁著凱爾外出,在陽臺上看月亮的亞雪面前現身。

“你是誰?”

“我是零。”

我並沒有報出我在吸血鬼家族時使用的名字,而是我的亞雪給我起的“零”這個名字。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一直活在我心中,讓我記住自己曾經犯的錯誤。

我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依戀和好感,時不時的在她獨處時現身與她相處,而她不知為何,似乎知道我跟“我的亞雪”的一些事情。

在亞雪的生日宴會前夕,有一日我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那是屬於亞雪自己血液的氣味,我永遠不會忘記的味道。

難道她受傷了嗎?她身上並沒有傷口,看來是已經治療好了。

在城堡這麽安全的地方,什麽能讓她受傷,又是誰不動聲色的為她治療的呢?

看到近側的凱爾和已經開始任職公主專屬護衛的雙子的神色,似乎他們也發現了,但看到亞雪滿臉想要隱瞞下去的表現,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動聲色的姿態。

很快我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魔王在眾人面前向亞雪介紹了她的堂兄——悠楠。雖然那個人的表情一直都在微笑,說話的神態和語氣、內容都很正常,但是我們都看到了悠楠眼中的冰冷。

凱爾偷偷跟蹤亞雪時在圖書室發現了對她舉起匕首的悠楠,凱爾打算在最危機的時候現身,所以沒有被發現……悠楠終究沒能下得去手,而亞雪原諒了他,試圖用言語跟他溝通知道自己被怨恨的緣由。

幾天後凱爾不知為何用人形出現在了亞雪面前,她並沒有察覺那就是與她親密無間的黑貓好友,但對他很有好感……

亞雪一並包容了所有人的親近,把大家都當成可以信賴的朋友或是兄長,卻唯獨對她的堂兄兼未婚夫悠楠表現出了更多的耐心和溫柔。而同時我們幾個人都知道她對我們其中的任何人都沒有其他的多餘想法。

最先忍不住的是賽玖。

他避過雷尼開始對亞雪示好並試圖親近打動她,但是亞雪的反應只有無措,她發現只要雷尼在場賽玖就不會妄動妄語,所以開始無意識的總是粘著雷尼。雷尼會錯意,以為她對自己有好感,於是與曾經的那一次一樣送了她紅色的緞帶、代替她最常使用的不小心被損壞的黑色緞帶。

凱爾無意撞見雙子私下裏對亞雪過於暧昧和無禮的態度,再也無法隱忍,在亞雪面前變成人形向她表白對她強吻……亞雪只是逃避、沈默。

我在她苦惱的獨自在她的專屬藍玫瑰園哭泣時適時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安慰她,鼓勵她看清自己的心,聽從心意自己去選擇,而亞雪滿臉都是似懂非懂的茫然神情。

她開始回避雙子和凱爾,常常與悠楠在一起,悠楠漸漸不再那麽冷厲,開始對亞雪敞開心扉……而我很明白,亞雪是真的只把悠楠當做“堂兄”來看待的,沒有任何別的深意。

她從小到大幾乎都沒接觸過年紀相近的人,全心信任並依賴的只有魔王大人和“好友”凱爾,再就是負責照顧她的婆婆……與凱爾的友情像肥皂泡一樣幻滅的那時,她沒有可以訴說煩惱和平等溝通的對象。婆婆是魔王一邊的人,亞雪不能對他們透漏任何事情,這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

正當她想要對悠楠訴說這些的時候,悠楠對她告白了,還在亞雪不敢置信的怔楞中吻了她,然後她又一次受傷跑開了。

她跑到她的花園痛哭失聲。

我只好又一次現身安慰她。

“零,我好討厭自己,好討厭永遠交不到朋友的自己!我的願望只是大家可以和睦相處,所有人都可以獲得幸福,難道這有錯嗎?”亞雪梨花帶雨有些自暴自棄的說。

“如果我答應了誰會導致其餘的人都會不幸的話,我寧願誰都不選!我還是個孩子,任性一些也會被原諒的吧……”

“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會支持你。”

“真的?”

“是的,因為我是你的使魔。我發誓永遠對您忠誠,我的主人。”

“即使我不是公主,也不見得會繼承王位成為下一任魔王?”

“我的主人只有您一位。”

“好,帶我離開城堡,去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吧。即使我不繼承王位,有足夠能力繼承王位的人應該也有不少才對。等父親大人離開城堡我再去見他。”

“何時出發?”

“等我的生日宴會結束。”

等亞雪離開花園後,雙子凱爾和悠楠從幾個隱蔽處現身向我走來。

“從她身邊消失!居然妄圖誘拐公主!”雷尼看起來很氣憤,但是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我也覺得你很礙眼呢,來歷不明的家夥!”賽玖也是一臉不善。

“你是什麽人?公主大人的使魔應該是我才對!”變成人形的凱爾語氣非常激動。

“你們這幾個不能給她幸福的家夥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以後,面對這三個人,我也再也無法冷靜了。我想我的神情肯定比他們還要氣憤,大聲吼完後因為不想被看到自己扭曲的表情,我背過身去。

“你……難道是曾經從天使手裏幾次保護了亞雪的人嗎……”雷尼看到他的背影後以極小的聲音自言自語了一句,但是我耳力本來就比普通惡魔強很多倍,這點聲音並沒有能逃過我的耳朵。

“莫非……你也經歷過人間界時的那些……天使狩獵……”我十分震驚,一直以來以為不停地在噩夢一般的現實中輪回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已,沒想到……

“雷尼……你居然也……”賽玖也是一臉驚奇的樣子,而他似乎也一樣……

“怎麽可能……”凱爾畢竟驚訝,更像是大受打擊的樣子,表情有些沮喪。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麽,但是任何人想要誘拐或是引誘亞雪的行為,我都是不會允許的。”悠楠的面色和語氣都很冰冷。

“哼哼,未婚夫……嗎?她的未來裏根本就沒有你的存在,你憑什麽對我們指手畫腳?!而且你自己也說過你父親試圖造反篡位,你的未婚夫這一身份也維持不了多久了。”賽玖立即出言諷刺了悠楠這種似乎把亞雪當成自己所有物的語氣。

“那件事情,我會自己解決。亞雪我是不會讓給任何人的。”

這時我明白了,試圖“引誘”亞雪自投羅網的根本就是這個叫悠楠的人自己。看起來十分單純好騙的外表都是假象,幾番爭執下來,我們都深切感受到了他的強勢,而智謀和腹黑程度勝過所有人。

當他聽完我們四個講述那些血淋淋的不幸的未來後,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在亞雪不排斥的情況下大家都留在她身邊一起生活。

每個人的獨占欲都很強,但是想到各自經歷過的不幸都沈默了。如果她可以順利的繼承王位的話,擁有覆數個情人完全沒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

在詢問亞雪的態度後,她表示只要不讓她為難,她會盡量不逃避我們——於是我們幾個達成了共識。

亞雪仍舊是天真的,順服自己心意的。她一直對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好感,當眾人表示她與我們五個當中的任何人親昵都不會有不滿的時候,她終於試圖接受和完全信任他們了。

我一直沒有向她表白,卻會在自己心動的時候去觸碰、親吻她。她從不追根究底,很順從的接受著我的親昵行為,這讓我的罪惡感越來越重,總有種背叛了“我的亞雪”的感覺。

生日宴會當天,悠楠解決了來自他養父的威脅。魔王本來想要宣布亞雪和悠楠即將結婚的事情,但是被悠楠看似偶然的故意打斷了。

宴會結束後,我們六個人按照之前的約定聚在亞雪玫瑰園的屋子裏。

亞雪走到我面前,很坦然的對我:“抱歉呢,最近才想起我們之間的所有事情,但是現在的我不能單獨和你在一起生活下去了。”

“我的亞雪”原來一直就在這裏……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我抱住她,對她說出了“我愛你”。

“我最愛最愛公主大人了!”凱爾面帶微笑不肯服輸的撲到了亞雪身上。

雙子和悠楠紛紛都不肯認輸,結果就是六個人抱成了一團。

那時,亞雪真的笑的很開心很開心,看著這樣的她,我們幾個也覺得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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